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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給自己的生日快樂.jpg 

上周六,清晨,窗外灰濛濛地,雨下得唏哩嘩啦,大K果決地離開溫暖的被窩起身換裝,我半瞇著眼「幾點了?要出門了是嗎?」

「六點二十,差不多了。」大K從衣櫃拿出背心加上。被窩很暖,我心想著才六點二十,滿足地閉上眼。

「妳要怎麼去學校?在下雨。還是妳去大姐那裡,如果岳岳(姪子)有回來,叫他載妳去,還是;如果姐夫今天沒有要去釣魚,你就開吉普車去。」我順著大K的聲音,再次撐開眼瞇著「沒關係啦!我走路去就可以了」。

「不行啦!學校這麼遠,去到位衣服都濕了。這麼冷,值班一整天,怎麼行!」固執的氛圍從大K的語氣擴散開。

突然想起小時候,我有一雙黃色的雨鞋,遇到需要上學的下雨天,我會穿著它踩上溼漉漉的瀝青路面,像是怕被誰發現似的;每隔一小段路故意用力踩進淺淺的水窪。

「沒關係啦!我慢慢走,我可以穿雨鞋。」黃色的雨鞋消失在記憶中不可考的片段,不過去年生日前剛好領到稿費,也因為偶爾會跑去果園晃晃而用「生日快樂」的理由,買了雙雨鞋。有點耍賴地;我再次閉上眼。

「不行。要去找大姐,用走的不行。」說完,大K就趕著出門,今天立委補選造勢,縣長點名各鄉鎮青工支援。一整天的硬仗。

為什麼得走路呢?公公婆婆終於等到出完貨,於昨日開車北上去三姐(桃園)那兒,大K要出門,那台拗脾氣的貨車只有他會開,傻村姑不敢在下雨天騎「很重」的摩托車,於是得用走的。

為什麼不能走路去呢?山城的早晨很是冷冽,遇上雨下得大,沒走幾步風一吹來,衣裳就給打濕了,學校空曠,更是冷,大K擔心我受不住寒。

七點五十分,關掉鬧鐘乖乖起床,穿了高領針織衫再穿毛衣(大K的大毛衣),套上毛襪;再從衣櫃拎出羽絨長外套,跩著背包下樓。打開門看了看外頭,雨仍是稀哩嘩啦落在簷上,「先去喝杯熱水」心裡正想著,手機;大K的專屬鈴聲響起。

「有沒有去找大姐?」

「我還沒有出門。」

「我買了一個麵包,一個草仔粿,還有一個粽子放在廚房桌上,記得帶去學校吃。啊;去找大姐,看是要開車去還是怎樣。」

「喔(小小聲)。」

「有沒有聽到?」

「有(拉長音)。」

大K掛掉電話之後,我又將門拉開約十五公分縫隙,就這麼杵在門口幾分鐘,看看天空;看看山,風捲著雨穿梭街道掃出聲響,空氣聞起來冰冷冷地雜著土壤的氣味。轉身穿過客廳往廚房走,就著餐桌拉開背包拉鍊,把麵包放進去;把草仔粿放進去;把粽子放進去,打開櫥櫃拿出手打麵(碗麵)也放進背包,這個星期六,從早晨到夜晚,都是我一個人的,打定主意要一整天待在學校。一邊計算該帶的東西是否都已備妥,一邊走進儲藏室,拿出雨傘;拿出雨鞋,換上。好了,我要去學校了。

小時候,我有一雙黃色的雨鞋,需要上學的下雨天,我會穿著它,和黃色的科學小飛俠雨衣。步出家門直直走;一直走,經過七個大大小小的路口就是小學校門,雨鞋踩在溼漉漉的地面上,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,還有很多秘密遊戲,不能告訴別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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